”
祝彪的武功招式她可能学不来,但那出手不管轻重的傲慢神色,倒是学了个九成九。
“他当时说
嗯,‘我瞧上你的妹子,是她的福分,你休要得意忘形’
”
扈三娘咬着嘴唇不说话。
“祝彪从小养尊处优,觉得全世界都该围着他转。为此,要挟时迁去偷俺们寨子的酒,他还觉得自己玩了个黑吃黑,干得漂亮;也因为此,你哥哥做买卖赚大钱,而他只会吃家里老底儿,他也心里不舒坦,非要找个理由把你哥哥给拉下马不可
”
至于什么构陷、吃绝户、一家独大的筹谋,祝家不可能到处嚷嚷。阮晓露更不可能拿出实质性证据。
一切自由心证。
“先不说祝彪,”扈三娘打断她的话,“我哥哥如今在何处?”
“在沧州城外柴大官人庄上。”雨越下越大,阮晓露用手挡着额前,不假思索道,“我送去的时候,他伤势虽重,但呼吸还算平稳。但柴大官人有钱有人脉,能请到最好的名医,应该不会误他性命。”
“那要多谢你。”扈三娘审视她的双眼,半晌,忽然问,“所以我哥哥,确实跟绿林有来往?”
雨 点落在木叶之中,发出沙沙之声。扈三娘也不得不提高声音,普普通通一句话,听起来有些质问的口气。
阮晓露失笑:“人家做买卖的,难道靠遵纪守法来赚钱?每到一处,自然是白道□□都要打点好,这才能平安来回。他要是真那么清高,干脆读书考功名去了!——不过话说回来,他要是真去读书,你家怕是早就入不敷出,哪有钱让你拜师习武,好好儿的当富家小姐?”
她早就看出来了,祝、扈两个庄子,养着无数乡勇,修筑了坚固城垣,日常开销巨大,单靠佃户交租,填不满开支的窟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