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晓露大乐:“今儿给大伙加个餐。”

五哥没福, 吃不上喽。

低着头,一路走,一路寻,一边挑挑拣拣,专心赶海。

忽然挖出个吐着软肉的蛏子。她伸手去捉,那蛏子哧溜一滑,藏进沙子里。

她试了几次,双手都快不过那蛏子。气急败坏,只好搬救兵:“大俊!”

李俊挽着半截袖子,露一双结实有力的小臂,手腕上青筋凸起,将将握着十几个蛏子,一把丢她竹桶里。又摸出个装盐的布袋,捏一撮盐,往那气孔上一洒,过不多时,便有蛏子嗤的冒头。再眼疾手快地一拔,拔出个虎背熊腰的彪形大蛏。

“厉害!这一个够炒一盘菜。”阮晓露打个响指,夸他,“哪儿学的诀窍?”

李俊熄了自己的火把,伸手一指。

“这边的灶户乡亲们,得闲便来寻海货填肚子。否则单靠分配的粮食,迟早饿死。”

阮晓露顺着他目光一看,只见熹微辰光下,远处滩涂上影影绰绰,竟已聚了百余人,都在趁这退大潮的日子,来捡海鲜。

“贫穷的边民海户吃不饱饭,只能靠新鲜海产果 腹”,这也算是当地特色笑话。

没多久,阮晓露手里的大桶沉甸甸,她找块平坦的礁石坐下,检查战利品:除了花蛤蛏子、螃蟹海螺、一堆巨大牡蛎,还有几枚稀有贝壳,一个小海胆,一个小海葵,两个小海星,回去能开个水族馆。

她赞不绝口。当即拿个牡蛎,海水里涮涮,小刀撬开。刚入冬的蛎子最肥,连肉带汁一口吸溜进去,鲜美升天。

睁眼一看,李俊神色复杂,看着她,想拦没拦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