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晓露顺着他说,“还有蓬莱晒盐场,辛辛苦苦打下来,建设好,总得等开春收成一波,才能放心,才叫有始有终。”
“等收成稳定,换的银子够大伙吃用,我就让他们自己干去,”他侧首,好像征求她的意见,微 笑道,“到那时,我就金盆洗手,到梁山水泊边做一艄公,每天逍遥过日子,没钱了去做个摆渡
”
阮晓露摇头表示不信。
“真的啊?”
“不会让你等太久。”
她嗤笑:“你自己说的,跟我没关系。”
日光裹在她背后,把她的脖子捂得暖暖的。天边的色彩飞速褪去,海面又回到了日常的浅灰黄色。
脚下忽然微凉。方才还是薄薄一层的澄清海水,一瞬间没过了小腿。方才的烧烤摊子早就淹没在水中。
两人对视一眼,瞬间忘记所有退休规划:“走!”
大潮退得多,涨得也快。眼看跑到空地上,转眼海水又追到脚后跟。忽而一个大浪打来,直接冲没她的腰。阮晓露赶紧扎紧外衣,举高竹桶,蹒跚着往岸边跑。海水一层层加高,没多时就没过腰腹,海浪冲得人站不稳。好在俩人都熟习水性,也不怕浪,连拉带拽,连滚带爬,总算在海潮汹涌奔来之时抢滩上岸,那竹桶依旧牢牢举在头顶,。漂亮贝壳一个没少。
阮晓露衣裳全湿,靠在一大块岩石上,旭日下放声大笑。
海边,费保、倪云正跟顾大嫂和几个十里牌赌匪聊天。见海潮里钻出两个人,先是大惊,看清是谁,先是哈哈大笑,然后作鸟兽散。
“猜对了!我赢了!”几个赌匪悄声欢呼,朝另几个同伴伸手,“银子拿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