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一不太痛快的,就是长官们先斩后奏,没给自己留出安排家事的时间。但既然是国家机密,那也情有可原。以登州地方的办事水平,这事要是提前讲明,转天就能弄得尽人皆知。
于是一个个笑容满面,互相鼓劲,又对领导表忠心,一定做好本职,圆满完成任务。
当然,也可能有人心中另做他想。但绝对不能表现在脸上,逆领导的意思。
赵良嗣满意点点头。
“天色晚了,去休息吧!几位军官商量一下,排好夜班,别让人在甲板上乱走!掉下去可不是好玩的!哈哈哈!”
众人声喏,鱼贯而出。官靴踏在甲板上,笃笃笃的声音传遍四周。
唯有一个眉眼秀气的年轻“军汉”,泥胎似的立在墙根,不知陷入什么白日梦,人都走了,还在发呆。随着厅内人员渐稀,越来越显眼。
凌振有点着急,和她擦身而过时,轻声提醒:“兄弟,走了走了!”
阮晓露还站着军姿,表情恍恍惚惚的,凌振催半天,才梦游似的举起一只手,指着那赵良嗣,轻声问:“你听见他方才说什么了?”
“哪有用手指长官的?不要命了!”凌振慌忙把她的胳膊扒拉下来,不用分说,一把推走,“我都记住了,有什么不清楚的回去我给你讲!”
阮晓露差点在台阶上绊一跤。回头看时,几位领导面前已经摆上小饭桌,上了一壶热酒和几碟酱菜。
三五歌伎行礼上前,铺开桌椅,鼓板吹箫,弹筝唱曲,伺候官大人用餐。
阮晓露眼都直了,原来这船上竟不止自己一个女的。
这帮当官的还真会享受生活!
当然,各种随行人员就没有餐桌和歌女的待遇。在底层舱房里领到清水干粮,就各自散去,在分配的铺位上休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