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晓露心中升起小小愧疚,心想,也不是我故意耽搁呀。

要么说父母在,不远游。有人惦记固然好,但让人过于惦记,不免会对自己生出些许怀疑:这远路,是非走不可么?

她小声说:“其实也没太久

你们兄弟小时候不也成天不着家,动不动就躲通缉,一躲几个月。现在还来说我。

阮小二:“俺们不敢跟娘说你去了辽东番邦,否则她难免担心

阮晓露:“那、那就说我生病

“那还不如说你跑了呢。”阮小二给她个白眼,“娘要担心死。”

阮小七见气氛有些凝重,笑嘻嘻道:“我们兄弟几个无法,只能敷衍老娘,说你找了个姑爷,私奔快活去也

“孽畜!”阮晓露张手作势给他大耳瓜子,“我是那么不负责任的人嘛!”

“已经让俺扇过了,这厮口无遮拦,差点这么说。”阮小二终于咧开大嘴笑,“我请晁大哥出面,跟娘谈心,说你为着筹备争交之事出差在外,有得力的弟兄跟着。又请人假装写了几封平安信,念给娘听。她就不着急了,说咱家小六有本事,自己会闯荡,还知道写信,比她兄弟靠谱。”

阮晓露抿嘴微笑。假装写信的主意是三兄弟出的,就算靠谱,也是他们靠谱。以前也许不着调,可毕竟当了这么多年山大王,还是有点子责任感在心里。

可惜在老娘眼中,对几个孩子始终凝固着小时候的印象:闺女永远最老实,儿子们永远不省心。

不过,筹备争交之事,是什么?

这念头闪了一闪,没往心里去。她更关心自家人:“五哥在守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