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人抢她功劳,夺她成果,当然要给自己讨还公道;但如果她设计的这个体系,能在旁人的联手之下自行运转,遵守她的规则和逻辑,让她乐见其成——那么她完全可以放手,把胜利果实公平分配给更多的人。

戴宗和花小妹接过图纸,和众心腹围拢一圈,先按流程将任务定性:“这些材料,这些、这些,都是要跑外地去找的。这些符水药水,明确说明要去蓟州罗真人处讨取。既是个赶路活计,当然要让神行太保负责。等戴院长回来,再由花二小姐出面,去市镇里找匠人,或是找金大坚

戴宗揉揉发红的双眼,中气不足地说:“包在我身上

没说完一句话,忽然摇摇晃晃,好像泄了气的球,又好像被拔了电源一般,闭眼倒趴在办公桌上,一动不动。

阮晓露大惊失色,刚要叫找大夫,听那戴宗呼吸均匀,竟然打起鼾来。

她跟手下小妹小弟互相望望。一个小弟道:“戴院长休息没时没点,有时白天就呼呼大睡,也不去开会,被寨主点名批评过好几次——俺叫醒他?”

阮晓露忙摆手:“不用不用,来几个人把他抬宿舍。要是有点名,帮他请假。”

喽啰把戴宗抬走,粗手粗脚,动静颇大。戴宗好像离魂了一样,一点没被弄醒。

阮晓露看着窗外飞过的白云。她好像知道戴宗“日行八百里”的秘密了。

之前好奇,问过几次,戴宗都把话题岔了出去,摆明了吃饭的本事不外泄。

现在回想起来,戴宗的日程安排,确实跟寻常人略有不同。旁人出任务回山,要么在朱贵酒店住一夜,清早回寨子报到;要么风尘仆仆一路紧赶,赶在天黑之前上船。因此每日清晨傍晚,是两个交通小高峰。

戴宗却不一样,回山的时刻十分随机,有时是凌晨,有时是中午,有时是天黑,有时是午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