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想到,阮姑娘居然无动于衷,还“丑话说前头”!

阮晓露看着他那张胀红的脸,隐约猜到他大约在腹诽自己,也不恼,等他自消气。

“梁山风气如此,姑娘家的意愿同样有分量。”她笑道,“既来之则安之,想办法适应吧。”

当然,几年前的梁山,风俗可不这样。大老爷们个个拽得很。

可那时候山上人少,又和外界几乎零交流。因着一次次的创造契机,甚至付出了献血和人命的代价,风气才一点点扭转,直到人们习以为常,甚至有时候以此为荣——一个相对封闭的群体,总要有些不同寻常的做派,以示自己和外人不同,以此激发集体荣誉感和认同感。

而现在,梁山家大业大,“尊重妇女”的相关行为准则,已经如同思想钢印,印在集体性格里。史进初来乍到,势单力孤,只有个人适应集体的份。

要是不摆正姿态,迟早跟集体格格不入。

史进枯坐良久,阮晓露在他面前招招手。

“看在你心诚的份上,提点一句最要紧的:在咱们梁山上,山寨利益优先,不能因私废公。‘筹委会’里就数你业绩垫底,你要是再不干活,我可要换人了。到时候全山通报批评,丢人现眼,瑞兰也会看到哦。”

所以,确实见过?”

当天下午,阮晓露去视察李瑞兰的手信制作进度,顺理成章聊了起来。

史进虽然一片痴心,但终归是一家之言。她总得验证一下,史进所言有多少虚实,是不是拿她当冤大头忽悠。

李瑞兰抓着一个编到一半的手环, 绞着袖子,面红过耳,半天才小声说:“谁记得呀。他上山入伙以后,直接找我来叙旧,上来就念念叨叨的道歉,说他被官府捉了,我一定等得很焦急

莫名其妙,把我吓一大跳。他又林林总总讲了许多当日之事,我才想起来

我真的没主动招惹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