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太说得口沫横飞。排开棋子。

“姑娘,筹码换多少?”

“打马”的规则十分复杂。阮晓露固然知晓不全,于婆也未能全都理解。那婆子倒机灵,但有不明之处,就煞有介事地补充规则。如此玩了几局,倒赢走阮晓露五两银子。

寻常平民开赌,也输不起太多,彩头无非几文钱到几百文钱,图个刺激快活。这种直接用银两计数的赌法,若非杀红眼的赌鬼,就是不差钱的上流阶级才敢玩。于婆顷刻间赢了五两银子,虽然开心,但也惶恐,笑道:“姑娘手生,这一局且不算,咱们重新来过。”

老太太虽奸猾,也算有良心。

阮晓露笑道:“赌就赌直,不许反悔。待会你不管输了多少,你也得爽快给我。”

不过,她一个极少赌博的五好梁山居民,“赌商”自然比不上久经世事的老太太。她又没刻意算计,自然是输多赢少。再玩几盘,手头银两尽皆输光,金叶子也给了一个出去。她见那老太太复盯着自己颈间红绳,赶紧捂住,笑道:“这些坠儿是我的宝贝,不能押上。”

她收拾棋盘:“今儿就到这吧。虽然手气不好,但也玩得痛快。”

于婆捧着一把银子,本以为她会耍个赖,要回一点。见她如此爽快,倒过意不去。

“你看这,这,太不好意思了

老太太暗暗地想,昨儿这标间里住了个官夫人,喝醉了出手大方,赏赐起来不带眨眼的;今儿这平民姑娘虽然来历不清楚,但也是个豪爽的主儿。这两日的进账比得上她辛苦一年,棺材本都有了!

于婆拿人手短,想了想,赔笑道:“姑娘要夜宵吗?老身去厨房给你弄点汤饼面食。”

阮晓露也不含糊,想了想,说:“我口重,不想吃面。我就想吃一口新鲜宰得的鸡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