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人回应。阮晓露除下脚底防滑的芦苇叶,自己推开酒店门,发现里头只有一个值班的老喽啰。

昨天还人潮汹涌的店面,今儿门可罗雀,冷清得很。

“掌柜的带着几个小二,今天都有参赛项目,已经上山去了。”老喽啰老眼昏花,又耳背,没认出她来,只道她是寻常游客,慢吞吞地问,“姑娘尊姓大名,哪里人氏?你要上山,今儿可来得晚了。所有的渡船都载人了,这里没有船。要不你等等?”

阮晓露设计了细致的大赛规范,不论何时,各个服务点都要留人。但流程归流程,真执行起来,一群江湖老粗还是率性而为,能执行个百分之五十就不错。

今天是第二日比赛,又已经快到正午。酒店负责人李立只道不会再有游客前来,派个老喽啰看店,自己带人倾巢而出,去实现武林梦想去了!

阮晓露在酒店里等了些工夫,自己打桶水,好歹冲掉腿脚上的泥。

酒店全无服务人员,自然也不供餐饭。她吃了几口自带的炖鸡,不见船来,哪坐得住。

跑到水边,扯起嗓子喊:“有人吗?来艘船!”

自然无人回应。水边声音甚杂,风声、水声、虫声、鸟声、草木树叶之声

搅碎了她的吼声。

她灵机一动,径直走到后堂,轻车熟路地掀开一块地板。

那老喽啰目瞪口呆,也不敢拦她:“姑娘、姑娘怎知

地板下面的暗格里,存着几张弓,一束号箭。只要将箭射入水泊,在空中散出烟雾、摩擦出声,临近的放哨喽啰看到,便会摇船前来接应。

如此报信,像个小小的烽火台,晴朗之日,数里之外都能受到讯息。

可是当她站在空荡荡的码头,试图弯弓搭箭之时,才意识到射箭没有想象那么简单。虽然她手臂肌肉足够,也知道如何用腰腹发力,毕竟没有真正拆解过动作,实战经验为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