咚咚几声,聚义厅前大鼓敲响。杏黄旗迎风招展,送走西垂的斜阳。
阮小七脚踢石子,往地下啐一口痰,忿忿道:“姐,今番
”
抬头一看,人没了。
“我姐呢?”
旁边几人如梦方醒:“阮姑娘?刚才还在啊。”
正当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草棚、以及最后几个投票者身上时,阮晓露却不知何时消失了。
顾不得找她。铁面孔目裴宣命人拆掉草棚,露出那两个封着口的大竹筐。金大坚上去鼓捣两下,竹筐松动,露出盖子上的卡扣。其中一个已经被栾廷玉掰坏了。
宋江出得厅来,看看众人脸色,马上猜出结果如何。他环顾山巅浮云,微笑催促:“都投好了?还有没有人?晁大哥?”
晁盖青着面孔不说话。他心里的闷气达到顶峰,忿忿地想,招安吧,招安好,兄弟们各奔前程,自己挂印辞官,回东溪村种地。
什么兄弟义气,都比不过宋公明这张嘴。早知如此,当初就该派人把他拦在山门之外,或者喝酒时让人下点蒙汗药,免得听他叨叨。
宋江看了晁盖脸色,自然也能猜到他心里没想好事。不过宋江问心无愧,日后大伙定会念他的好。
底下众人稀稀拉拉地答:“没有了,都投过了。”
吴用再问一遍:“还有没有姗姗来迟,要来投票的?若是没有,即可计票。”
他吴加亮一生顺势而为,少年时立志科举,发现考不上,从从容容地改行教书;发现教书育人不赚钱,还经常挨熊孩子整,于是果断改行当土匪;如今大势所趋,土匪大概做到头了,他也欣然接受,开始盘算招安以后,自己这满腹经纶能在何处用武。
不过,不知为何,明明阶层跃升近在眼前,他却没有多少狂喜之情,脑海里想不出富贵荣华、衣锦还乡的画面,反而感到有些空虚,好似身在茫茫云端,随时都会坠落
“喂喂,还有人吗?没了?”孙二娘嚷嚷,“不等了,来个痛快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