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檐外积雪落地,簌簌有声。
“等伤好,你打算何时回去?”他忽然问。
阮晓露若有所思地看着他。他问得看似漫不经心,其实大约希望她答:我不回去啦!
她故意犹豫不答。李俊又道:“费保四个兄弟和我商量,还是想回到太湖地方,接管以前方腊地盘上的盐场。如今蓬莱这里,沈铁盘已死,剩下的几个头目,能干归能干,离出类拔萃还差点儿。”
阮晓露助人为乐地道:“那我可以帮你培训一下
”
说到一半,方才明白李俊的弦外之音,慢慢睁大眼,笑道:“我代管那么几天,就逼得我出手杀自己人。这帮子英雄豪杰,我可伺候不起。”
李俊道:“你若是人见人爱,永远别想他们死心塌地。要做真首脑,便不能一味讨好下属,最好手里攥着点儿人命,才是稳妥。”
阮晓露看一眼他那认真的面庞,嗤笑:“这哪门子歪理。”
想了想,又觉得不够意思:“那我还得受你节制,事事听指挥。”
“你要篡我位,求之不得。”李俊莞尔,脸上笑意漾开,“不过,也得从分部统领做起,累积人脉,培植心腹
至少三五年内,还是得唯你李大哥马首是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