迪诺伸手抓了把头上有些乱糟糟的金发,无所谓的笑笑,“这次确实是我失误。”

“您还能认识到这一点真是太好了。”禾生壤宗语调平淡却莫名讽刺。

公安厅厅长微微抬臂,隔间的电子门就已自动开启,白色冷气立马铺天盖地的蜂拥而出,室温以切肤可感的速度下降着,可屋内的两人却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适。

禾生壤宗紧接着道:“还请您日常行动时务必随时保持警惕,减少不必要的活动,「我们」对外界而言是绝对权威的特殊存在,不容许一点瑕疵,您‘受伤’后的样子要是再被不相干的人看到,会给大家造成不小的困扰。”

“「我们」?”

听到女人的措辞,正在脱下外套的迪诺忍不住嗤笑了一声,不过眨眼的功夫又恢复了往日的爽朗笑意。

“是、是——我一定深刻检讨,坚绝不再犯同样的错误,反正这次的失误我已经完美弥补了不是吗?就原谅我吧?”

金发警探用一惯让人难以招架的好看笑容糊弄了过去,拖着长长的尾音,摆摆手走进了隔间。

目送他进入房间,公安厅厅长身下,和金发监视官办公室里如出一辙的黑色靠椅微微旋转,在寂静的房内发出咔咔响动,禾生壤宗看了看落地窗上自己灰蒙、浅显的倒影,片刻后靠进椅背闭目养神起来。

许久后换上「新衣」的迪诺终于重新回到屋内。

他慢条斯理的扣好衬衫纽扣,珍而重之的系上领带,拾起之前搭在沙发上的外套,向外走去。

敛目假寐的女人睁开双眼,她依旧座着,通过落地窗看向男人离去的修长背影,不带情感的语调忽然染上了不明显的扭曲笑意,如同残旧的提琴呼呼走调,“迪诺不得不承认,你的梦,很有趣。”

不大的声音却穿破远距分毫不差的落在警探耳里。

迪诺显然意识到了些什么,他猛然捂住自己的后颈,倏然回头,灰色的瞳孔里全是无法掩饰的震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