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个……礼物他都收下了。”

迪诺枯木般凝固、僵直的身躯因为这句话终于缓缓松动,他转过身来,脸上是一贯亲和灿烂的笑容,却头一回让旁人察觉到了点令人心惊的病态。

棕黑色的液体洒出来两滴,百叶掩饰般,抖着手举起杯子喝了一口。

完美的假面突现裂痕,隐隐露出里头的冰山一角,可迪诺并不在意,他只知道自己快疯了;三个月,整整三个月又五天再加八个小时的回避,沢田纲吉对他说过的话不超过双手之数,每分每秒都像一双大掌在扭挤迪诺的神梢,不停榨出酸涩的汁。

行将爆发的掌控欲和独占欲只需一个细针大小的的缝隙,就会不惜一切挤破脑袋放肆涌出,以沸腾的姿态烧灼每一块土地,直到青年和他都被冲刷淹没,被炙痛刮得体无完肤,最后同归于尽。

迪诺好似什么都没听见,看起来不打算就百叶口中的礼物详谈,拿着水杯随口道:“你也来接咖啡?好巧。”

百叶:“……”

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迪诺还挺适合去做演员的?

要不是曾经都在一个地方工作,知道a组办公室里都会单独配备一个五脏俱全的茶水间,百叶都快信了他的鬼话。

饶是如此,迪诺还是每天早中晚都要假装要去公用茶水间接点什么东西,借此路过必经之地:c组外的走廊。

而后状似不经意地看一看毛玻璃后青年忙碌的身影,有时运气好,还能和沢田纲吉在茶水间来场“偶遇”。

简直比一日三餐还规律,比蹲守罪犯还用心,弄得百叶每天都有种被上级视察、监督的压力感。

百叶并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,但俗话说的好,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,虽然用在这里不太恰当,可话糙理不糙,是男人就大胆上啊,有什么矛盾说开了就好,像现在这样畏畏缩缩跟个苦情男二似的算怎么回事?

这两人也不是那种因为西比拉匹配才突然认识的、毫无交集的陌生人,现在却弄这那么僵硬,实在让人看得有点着急。

但百叶是万万不敢发表意见的,她自己都还没处理好自己的感情问题呢,而且这是别人的私事,还是别随便指点迷津比较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