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院中鸡毛漫天飞。

这也不能怪她,平日这些事都是郑冀在做,现在他手不能握,虚弱得犹如待产孕妇,便只能由她亲历亲为。

没想到,平时落在眼里非常轻松的工作,实际上手居然如此艰难,秀荷一边急切地想把它变成一锅汤,一边又深深畏惧它那锋利尖锐的鸡喙。

最后这只母鸡,咯咯叫着扑腾到了楚萸他们身旁,气势汹汹的,一副神挡杀神、佛挡杀佛的架势,唬得同样胆小的楚萸下意识往旁边一跳。

然而下一秒,这只凶悍不顺服的母鸡,就被子婴单手从地上抄起,牢牢束于掌中。

少年的手指细长,却仿佛蕴藏着钢铁般力量,稍稍一收紧,就止住了母鸡拼命的挣扎。

他抬起另一只手,食指与拇指随意一拧,母鸡的脑袋便软塌塌地垂了下来。

只是鸡冠还抽搐般地微微抖动。

他将濒死的母鸡递给目瞪口呆的秀荷,转脸认真地问同样目瞪口呆的楚萸道:“姐姐,你们要开饭吗?我可以留下来一起吃吗?”

“哦……当、当然。”楚萸惊魂未定地扫了一眼母鸡,有种刚刚亲眼目睹屠杀的惶恐。

秀荷捧着母鸡去厨房炖汤,田青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棚子里处理生肉,郑冀则在床上仰卧,半大不小的院子里只剩下楚萸和子婴两个人。

子婴束手束脚在院中逛了两圈,楚萸还是无法忘记他云淡风轻捏断鸡脖子的样子,逃也似的窜进厨房,给秀荷打下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