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长公子,人我接回来了,已经安置在东厢房。”
长生忙不迭地向主子汇报,无形的尾巴摇得飞快,一副求表扬的姿态。
然而绯衣玄冠,倚床而坐的主人却秀目一挑,不冷不淡地“嗯”了一声,继续读手中书简,这让长生很摸不着头脑。
明明今天中午还问他,楚国公主有没有哭唧唧地过来寻他,他说没有,主子顿时沉下了脸,不大高兴的样子,牵着匹马就出门了,也不知道去了哪里。
长生以此推断,自己若是自告奋勇去接人,一定会被主子夸赞,可事实却让他大失所望,是他高估了那楚国丫头的价值。
他讪讪地转身欲退出,一只脚刚刚迈进前厅,就听身后飘来一句:“她现在在做什么?”
长生连忙又退回卧房,幸灾乐祸道:“搁那儿捧着一袋子破烂掉眼泪呢,真是不识抬举,能来伺候长公子,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——”
扶苏懒得听他巴结,手一挥,又把他轰了出去。
忙碌了一晚上却没有得到主人夸夸的长生,不怎么高兴地朝夜色下的东厢房瞪了一眼,心里已经在盘算欺负新人的损招了。
当然,他并不是心眼坏的人,脑子里所想的,无非就是往她被窝里塞两只蟑螂,或者苛扣每日的水果零食。
骤然被抛入一个陌生环境的楚萸,自是不知道这些算计,她抱着从家里带过来的零零碎碎,盘腿坐在榻边抽鼻子,抽着抽着,发现自己其实没那么难过,便放下包裹,下了床,好奇地在房间里摸摸看看。
这是一处相当宽敞通透的套间,简约但精致,不像她原来居所那样,门直接连通卧室,连个客厅也没有,这里显然更符合她对传统古代大户人家居室的认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