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暄正坐在床边,默默看着她,见她转醒,笑了笑,握住她的手,让她以后帮忙照顾她的母亲,还有挽云。
楚萸使劲地点了点头,就算他不叮嘱,她也会做的,人应该知恩图报。
“尽力就好,不用勉强。”他又补充了一句。
楚萸眼眶红了,把头埋进他的胳膊,又哭了一阵。
他真的从始至终都在为她付出,就连临行前的托付,也为她松了很大一个口子。
这样的人,以后大概不会再有了。
夜风将三更的鼓声送到耳畔,楚萸跪坐在靠后的位置,抬手揉了揉红肿的眼睛。
她方才脑海中,止不住地浮现与景暄有关的一幕幕,越想越难以自持,哭了好几场,后来因为眼睛实在太肿太疼,怕哭坏了找不到人医治,强行想些风马牛不相及的快乐事情,来转移注意力。
她想到了珩儿,他十个月大了,已经能在无人搀扶的情况下,摇摇晃晃地走路了,可爱的样子就像是刚脱壳的小黄鸭。
虽然走不远,却已经很难得了,毕竟大多数孩子,都是在十四、五个月的时候,才开始学会走路的。
这孩子一点也不怕摔,倒了就契而不舍地四肢并用爬起来,不会感到畏惧,也不觉得丢人,迈开小胖腿继续尝试,直至成功。
而成功了,就立刻显摆起来,拍着巴掌手舞足蹈,亮晶晶的眼睛仿佛在说:你看我多厉害,快表扬我——
俗话说,三岁看到老,这孩子身上有些品质,着实令楚萸羡慕。
守灵持续了七天,第三天开始景夫人就因为极度悲伤,体力不支无法坚持,楚萸代替她完成了后面的四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