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够懦弱的了,她埋下头,手指紧紧握住木勺,将掺了炭灰的香料洒进香炉里。
以往家中,香料都不要钱似的往里倒,如今却只能混合着炭灰,一点一点地分着用,落魄仿佛就在一夜之间。
楚萸揉了揉眼睛,将香勺放在一边,去外面吹了吹风,让身上的香味和烟火味散去,然后回到卧房,把正在婴儿床上自娱自乐翻跟头的小家伙抱起来,慢慢解开衣襟。
小家伙本能地扑了上来,手舞足蹈地享用着独属于自己的豪华晚餐,还不停地哼唧,很是得瑟。
近来他正尝试戒奶,早上和中午喂他吃碾碎的米粥,晚上则继续喂奶,直到他的身体完全适应了米粥和碎菜,再彻底戒断。
她满屋子的慢慢走,以免他喝急了呛到,不知不觉间,神思又飘到了长公子身上。
她还是想不明白,他看她的眼神,为何会冰寒至此?
若说其中没有恨,是不可能的。
分别时他那些杀人诛心的话,再度浮现耳畔。
明明他都承认了,她对他的吸引力,只有身体,他从始至终,都只是将她当成一个物件,一件器具,却为何还用那样森冷的目光,居高临下地鞭笞她、审视她,就好像她做了多么天理难容的事——
她真的想不明白。
明明整件事情中,受伤最深的,是她才对。
几天后,到了约定的取新衣服的日子,楚萸实在不想出门,便拜托秀荷帮忙去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