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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萸望着他的背影,不明白家里明明资金紧张,为何还加雇了一个新仆役,看他年轻体壮的样子,工钱应该不会低……

然而如今,她已经无法介入这样的事了,景夫人身体逐日好转,正慢慢将大权重新揽入囊中,还让她交出以前的账本,所为何意不言而喻。

就连姜挽云,她也给赶回家了,似乎已经忘记,她们曾在她生病的时候,如何照料她,如何维持一大家子的运转了。

有些人,生性凉薄自私,是捂不热的。

以近来景夫人对她的态度,楚萸本以为她还会继续派人来薅她过去,以彰显某种权威,但却没有,庭院中异常安静,反倒令她隐隐感到几分不安。

不过她现在这个状态,是真的没办法和大家围在一起用晚膳。

她从榻上起身,在铜镜前缓缓坐下。

模糊曲折的镜面中,女子眉目凄楚而艳丽,仿若被雷雨风霜摧残过的玫瑰,红唇微肿,腮边、下巴和大片脖颈上,落满了红色印痕。

她拿指尖在上面轻轻触了触,有些甚至还微微发疼,他简直是在撕咬她,带着令她胆寒的恨意。

还有,他绝对是故意的。

他像狼一样吻她,并非出于情动,而是在戏耍她、玩弄她。

他恶意满满地,让她带着这一身掩都掩不住的红痕回家,就如同前段时间,他用自己的衣服裹着,大张旗鼓地将她送回来一样。

他就是要让她难堪,让她在家中无地自容……

傍晚她抱着珩儿,满面泪痕地刚刚踏入家门,就被在院子里散心的黄氏逮个正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