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清冷与狂热交织间,他慢慢坚定了一个念头。
楚萸趴在床上,可怜兮兮地抹了一阵眼泪,直到窗外雨声停歇,才艰难地翻过酸软的身体,蜷进被窝里,想不明白他又发了什么疯。
她揉着眼睛,脑子渐渐浑噩,在酸痛中乏累地昏睡了过去。
她脑中一直紧绷着一根弦,那便是要在所有人起来前,去厨房把避孕的汤药加热喝掉。
在天空透出第一道白光时,她倏然而醒,匆忙穿好衣物,将水袋裹进衣襟,朝小厨房匆匆跑去。
偌大的宅子里,连公鸡都尚未醒来,她一路畅通无阻,然而心脏却始终怦怦直跳,时刻处于不安的状态下。
昨晚借着煮银杏叶水,她探查了下厨房的情况,得知有一只小灶,烧火很快,便直奔那里而去。
添柴生火一气呵成,汤药的气味很快弥漫了小厨房。不过这并不要紧,厨房四周通风,味道很快便会散去,就算被发现,她只说煮的是安神的汤药即可。
汤药咕嘟咕嘟开始冒泡,楚萸捏起两块抹布,刚要去端坩埚,忽听斜对过的黑暗中,传来一道深沉又暗哑的声音:
“这么早,你是要做什么呀,芈瑶?”
楚萸悚然大惊,手一抖,坩埚被打翻在地,顷刻间药味骤浓,滚烫的汤汁溅上她的裙摆,宛如稀烂的泥浆。
楚萸向后退开好几步,目光颤抖着循声望去,看见长公子的身影,从厨房角落的阴影处,慢慢浮了出来。
他唇线锋利,面色冷峻,神情比昨日还显沉郁,眉宇间涌动着深沉难以捉摸的情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