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话又说回来,当初若非她坚决出走,他也未必会退婚。
如果她妥协地留在这里,需要面对的,仍旧是二女共侍一夫的局面,就像那句老话说的,会哭的孩子有奶吃,她不毅然决然一回,他依旧意识不到她的痛苦与不情愿。
所以她不怪他,甚至从阿清口中得知真相的那一刻,她首先感到的是惊喜,然后是惊讶与疑惑,最后才是气愤。
而她气愤的是,他在楚国明明有那么多时间,那么多的机会,却硬是一个字都没跟她说。
在珩儿身份未揭晓前,倒也正常,毕竟那时他肯定是恨她的,觉得她水性杨花,攀龙附凤,可一切真相大白后,他亲眼目睹了她的纠结与悲伤,却仍然什么也不说,这一点最让她气恼。
所以,她才不要理他呢——
这几天都不理。
一想到这儿,她越发委屈,索性转过身去,拿后脑勺对着他。
外面暮色渐浓,扶苏也知道自己惹她不高兴了,而且有越劝越火上浇油的趋势,只好从榻边起身,将粥交给了等候在外厅的秀荷。
临走之前,手还探到她唇边,“好心地”将那两粒米粒,从她柔软的肌肤上刮下来,送进自己嘴里。
她手臂一扬,把褥子拉过头顶,只留几绺黑黑的头发在外面,好像是贝壳里长出来的海藻。
扶苏立在榻边,无奈地望了她许久,才不大情愿地离开。
算了,等她气消了,再提筹办婚宴这件事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