支撑他抗住所有,贯穿始终的那个信念,会是什么呢?
“不过,渭阳君从来不逼迫他。”子婴又道,“只是时不时地就自言自语,说你一定是妲己转世,把长公子的心窍迷住了。”
楚萸脸一红。这种提起,还是不要的好。
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了半天,快到渭阳君府邸时,楚萸实在忍不住,睫毛猛地一抬,谨慎又含糊地问道:“你……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呀?”
那赵高是何许人啊,怎会被轻易抹除掉?他该不会是在糊弄她吧?
她越想越觉得可疑,眼珠子期期艾艾地盯住他,屏息凝神等待回复。
子婴叹了口气,早已猜到她不会就此作罢,他捋了捋马的鬃毛,语气轻飘飘道:
“人每天要走这么多的路,哪能一次都不滑脚呢?人每日吃五谷杂粮,哪能一顿都不噎着呢,鱼刺羊骨卡在喉咙里也是会致命的。”
他后面又说了些类似的类比,每一样都对应着一种十分常见又相当自然的死亡方式。
只是他最后也没点出,到底是哪一种,要了赵高的命。
楚萸打了个冷战,果然真实的权力斗争,都很朴实无华。
原本她还以为用了什么精妙绝伦的计策,结果却是如以上这般,从日常生活中下手。
不过仔细一想,这才是真正的高招,所有人都会将之当成意外,不会起疑心。至于他到底是如何实施的,他肯定不会说,楚萸也不敢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