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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萸心疼地将他抱起来,他手里还紧紧抓着小马的残躯,哭得越发厉害了,嘴里还念叨着他给马儿起的名字。

“不哭不哭,珩儿乖,不哭,阿母一会儿再给你买一只——”楚萸一边安抚,一边抱着他往屋里走。

很快,住家的医工便提着小药箱跑过来。

伤口无碍,只是小孩子常见的磕破一层皮,薄薄敷了一层药膏便完事。

医工离开时,与从外面归来的长公子擦身而过,他已从仆人那里得知了情况,踱步到妻儿身旁,将手掌摁在了持续输出哭声的小宝宝头上。

珩儿哭声骤降,不知是因为怕阿父,还是因为阿父的手掌太温暖太可靠,为他驱散了委屈。

楚萸气咻咻地戳了下他的脸蛋。小小年纪就会看人下菜碟了,也不想想是谁豁了老命把你从身体里挤出来的——

可一见到他腮边的泪痕,顿时又心疼得不得了,连忙埋头狠亲了两口。

“我的小马……”他朝着阿父挥舞着木雕,含混不清地嘟囔着,因为委屈,两腮像苹果一样鼓着,“我的小马死了——”

长公子在他们身边蹲下,瞄了楚萸一眼,抬起手臂将珩儿从她怀里接了过来。。

两人仍在冷战中,自昨夜的突发事件后,一句话也没说。

“怎么会呢?”他直起身,将儿子在怀里颠了颠,“小马还好好活着呢,只不过不在这里面了。”

珩儿呆呆地看着阿父,又低头瞅了瞅手中残破的木雕,泪眼忽闪着,不明白阿父的意思。

“来,阿父带你去看小马。”他轻柔又耐心地说,抬脚就要往门外迈。

“等、等等,你们要干嘛去——”楚萸隐隐觉得不妙,嗖地站了起来。

扶苏扭头,意味深长地扫了她两眼,不咸不淡吐出两个字:“骑马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