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孤的身体撑不到今年年末。”

他靠在椅背,全身松懈时,仿佛能从他身上窥到一股衰败的死气。

“已经到这种境地了吗…”张守义叹息,迟早发生的事提前到来,猝然得知后他眼中写满担忧二字:“陛下还未留下子嗣,大晏已经没有可以继任的皇室。”

“孤不是还有个皇叔吗?”

靖南王。

张守义点头又摇头,“可是,靖南王府没有世子,只有一个郡主。”

“以后也是不能继任王位的。”

萧祈安满不在乎:“那便扶持她当大晏第一个女国君。”

张守义两眼瞪直,惊的不知道何时站起身:“大逆不道,万万不可胡来。”

萧祈安却笑:“有何不可,孤这身血脉不也坐上王位了吗?”

“蔡亭远已经等不及了,一旦孤的毒完全发作,晏国很快就会有一场大乱。”

“到时候,你暗中带禁军从青阳州出发绕过琼渊直入京都。”

萧祈安顿了顿:“除了这些,你必须保下一个人。”

张守义凝眉:“谁?”

“沈家嫡女,沈灵椿。”

“她不是沈贵妃吗?”

“在那之前,孤会遣散后宫。她只是沈家女。”

张守义惊诧许久,忽的笑了。

他像一个长辈,望着萧祈安的双眸隐忍着心疼,欣慰。

“陛下与以前很不一样了,至少与我认识的那个相差太多。”

“你现在竟然学会关心别人的处境。”

“是她的功劳吗?”

萧祈安不答,算是默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