敬皎皎:“此案真的难办,就我所知,六部里的大人也有犯错的,燕王殿下总不能真的摘掉那些人的脑袋吧。也不知陛下为何要这么交代。”
有人觉得是信任器重,有人却觉得是考验,此事若是办好了,东宫太子沈焰就可以卷铺盖滚蛋了。
御史中丞祝绻坐在沈昭对面,将那抄下来的账上名字翻得作响,越翻越吃惊:“陛下是不想你活了吧,这些大人,是咱们能查办的吗?”
晨起,燕王殿下只点了祝绻入内,人人都说祝绻好福气,只有祝绻摸着头上的冷汗,直想吊死拉倒:“这些人动不得。要动也不能你我来动,陛下到底什么意思?”
说是器重,这么大的事交给沈昭办,但什么口谕都不给,让他们怎么去拿人?
祝绻自己在家中,门都险些被踏破,他家世显赫,是有人想攀关系,但他闲散惯了,官阶在祝家都算低的,从未有这么多人和他称兄道弟。
连父亲都高看了他一眼,特意给他说了个名字,让他想办法保下人家。
太热情了,热情到他都难以想象,若是按着陛下给的账本一一查处,他会被那些人记恨成什么鬼样。
记恨倒是小事,有人瞅准他命来的那就惨了。
祝绻:“你不如装病,躲过这劫,陛下也不曾承诺过你什么,只让你办好,可如何算办好?全杀了算办好?还是杀一些做个警醒算好?那警醒谁才算办好?太难了,办不好的。”
沈昭默然片刻,才缓缓睁开眼:“我若病了,沈焰就有机可乘,蔚云州一劫,又让他躲了。”
祝绻:“不如我们趁此机会,逮着名录中太子的人开刀?”说完这话,他自己都觉得不妥,唉声叹气的抱怨:“沈瑾瑜,你这都摊的什么苦差事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