恐怕都不会实现了。
高僧看着沈昭的背影,恍然间也生出些错觉来。
他记得上一世,年少的帝王也是这样离开这座破庙。那时他已经成了杀伐果决的狠戾新帝,他弑母、残害胞弟,将京中杀了个遍,血流了数日,他也终于坐上了心心念念的位子。
上一世不如这一世顺利,太子沈焰娶了花瑟,有花大将军的扶持,皇后没死,韩家依旧显赫,他踏过尸山血海,竭尽所有,差点折了祝绻,才将所有人踩了下去。
可他寝不安席,夜不能寐,臣子四处寻求仙药,他在一个早春的雨天,孤身来了这座寺庙。
高僧倒是不怕新帝,他与新帝促膝长谈,新帝寡言少语,也没有去拜拜佛像的意思。
新帝不好女色,宫中只有皇后从前强塞给他的女娘,要说有一个比旁人特殊些,就是他还是燕王时最宠爱的柳氏。
可他登基不久,就杀了柳氏,手段残忍。
高僧原以为,新帝会是个长相奇丑无比、心里变态扭曲的疯子。结果他与新帝说了会儿话,才知这是个笑面虎,一副清冷模样,十分温厚。
沈昭罪孽深重,要不是实在惹不起,高僧早就把他扫地出门去了。
高僧不正经,坐的恣意,随口一问:“陛下可有什么憾事?”
他就胡扯的,沈昭能有什么憾事呢?权势有了,天下的美人那样多,他身份摆在那,要什么不是一句话的事?
沈昭垂眸思量片刻,真说出来一件事:“不算憾事,只是愧怍。”
他没有立后,竟有缘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