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谢表姑娘体谅。”乳母向她道了谢,便转身回了院子里。
秦姝独自离开,朝着前院走去。行至水榭假山时,看着波光粼粼的池水,想着方才在席上受到的讥讽和冷待,她忽然失去了回去的兴致,拾阶而上,在假山后面寻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坐了下来。
陆之珩原本在宴席上招待着客人,不知为何,一壶酒下肚,竟无端生出了几分醉意。
安溪要扶着他回院子里休息,他却摆了摆手,将他留在了席上,让他配合着陆之衍待客。
他忍着晕眩,独自一人走入后院。途经水榭时,只觉晕得厉害,瞧见旁边的假山,也没有多想,便扶着山石朝假山后头走去。
强烈的晕眩一阵阵侵袭,他无力地甩了甩头,试图找回一点清明。脚步跌跌撞撞,因为力竭,他疲惫地倚靠在假山上重重地喘息着。
他的喘息声惊动了坐在不远处赏景的秦姝。秦姝半是疑惑半是恐惧地转头看了过来。
见陆之珩满头大汗脸色红晕地倚靠在假山的石头上,薄唇轻启,喘息声渐渐急促,听在耳中似乎有些痛苦。
秦姝犹豫了片刻,看他面色愈发潮红,额上的青筋都逐渐凸起,掐了掐掌心,还是忍不住抬脚朝他走去。
陆之珩低垂着眼眸,秦姝看不清他的神色,只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。她皱了皱眉,耐着性子轻声询问道:“你怎么了?哪里不舒服吗?”
一股淡雅香甜的梨花香从鼻尖传来,耳边传来软糯娇柔的嗓音。陆之珩心中一震,陡然抬起眼眸,眼前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。
她的额发垂在脸颊的两侧,一双杏眼如秋水碧波,在他的心头荡起了阵阵涟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