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就偷偷去了族长府邸观察观察,没想到正遇上这一场热闹。

相较于荀舟的难看脸色,亦或是那位拄着拐杖,身披黑袍,须发皆白,精神矍铄的人鱼长老的凝重,云骧的神情姿态都显得格外放松从容,他不慌不忙地放下翘着的腿,笑嘻嘻地对刚进门的长老行了个半礼,使得这两位脸色难看的更难看,心情凝重的更凝重。

——这是族长对长老的礼仪。

“云骧,你执意要这么做吗?”长老沉声道,“纵使燃起战火,也在所不惜?”

云骧笑了几声,才开口:“您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?”

不等长老回答,他已经自顾自道:“是当年我这位好叔叔第一次到我家,言辞恳切地提出要与我父亲和解的日子。”

“战火不战火的,我不知道,我只知道,三天之后,在我家燃起的火很大很大。”

“近日所有人都来劝我三思,我在想,那么,当年,是否也有那么多人劝过荀舟叔叔不要做残害手足的卑劣行径呢?”

荀舟终于坐不住,冷笑道:“云骧,我念你年纪还小,不想与你多计较,你现在收手,无论你之前做过什么荒唐事,说过什么胡话,我都可以当你受人蒙蔽,不过你也要知道适可而止,在长老面前,你竟还敢胡言乱语?”

“是不是胡言乱语,谁在胡言乱语,叔叔您心里应该有数。”云骧微笑道。

荀舟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:“云骧,我的确有数,但你却未必能承担真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