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,世子可知做大事者不拘小节,若是瞻前顾后,犹豫不决,便会后来者居上。”
顾桐峻眉头一蹙:“桐峻愚钝,不解柳相这话何意?”
朝瑾放下酒杯,拾起飘落在桌上的梅花瓣儿,语气平淡:“世子为何宴请沈千酒后立即给本相递来请帖,无非是担心燕国太子李明哲将你暴露出来,从而坐实你通敌叛国,以权谋私的罪名。”
顾桐峻瞳孔震颤,握杯的手都止不住一抖:“什…什么?”
朝瑾看着洒落的酒水:“可惜了,这落桃春如今这么金贵紧缺,世子这手一抖,浪费了百两金银啊。”
顾桐峻咬紧牙关:“若是柳相觉得可惜,桐峻这里还有几壶,都可以给柳相您拿去。”
“没想到本相在世子眼里看起来很单纯?”朝瑾讥诮一笑,“几壶落桃春就能收买?”
顾桐峻吞了吞喉咙,谄媚道:“柳相说收买…太过严重了,这几壶落桃春不过是桐峻因敬仰柳相的荣耀而送过去孝敬您的。”
“孝敬这一词说的好,”朝瑾指尖在空中点了点,“本相突然觉得世子,孺子可教也。”
“能得柳相夸赞是桐峻的荣幸。”
朝瑾摩挲着腕上佛珠,道:“那就直话直说,你之所以宴请沈千酒,就是想知道他有没有审问李明哲,担心李明哲将你供出来,但一场酒宴下来,你并未从沈千酒口中得知李明德的信息,是因为燕国皇室的审问都是由本相主导的,所以你在本相回到荣都后,赶在陛下召见本相之前,递来请帖,以赏梅的名头,试探本相的口风,对吧?”
顾桐峻立即起身,跪在朝瑾面前,颤声道:“桐峻恳求柳相救我,我与李明哲只是泛泛之交,并没有通敌叛国,也从未向他泄露半点关于荣国机密,李明哲如今被捕,定会拉我下水,他惯会胡编乱造,为的就是扰乱荣国安定,让荣国民不聊生,还请柳相明鉴桐峻这一颗想要保卫荣国的衷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