利亚姆用力地揉按着自己的太阳穴,不知轻重的力道很快就将眉间揉得发红,他并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

拿出手枪故意上演一出抢劫的戏码,本来是想洗清自己的嫌疑,与“利亚姆·海恩斯”撇清关系。

但是他极力克制住了暴虐的报复行径,也克制住了弯腰将奥斯蒙德抱起的冲动,却还是没忍住,在离开前给他留下两个微不足道的,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的创可贴。

他身上仅有的,可以应急的医疗用品。

哪怕他给他叫了救护车。

利亚姆深吸了一口气,摇晃了两下自己的脑袋。

他冰蓝色如同剔透冰块的眼睛难得透出几分易碎的脆弱,眼眶也泛起了淡红。

郁期的他本就情绪敏感,如同坐过山车一般上下波动。

利亚姆膝盖蜷缩,将额头抵上膝盖,声音裹挟着叹息,轻到几乎要被风吹走:“奥兹”

见到他的那一瞬间,利亚姆才发现他一直一来的忍耐和逃避有多么可笑,他浑身上下的206块骨骼都在不停地叫嚣着,想要靠近他,拥抱他。

用他的温度安抚自己的无助,代替他一半的血与骨。

可是他

利亚姆抿紧薄唇,再次晃了晃思维迟缓、僵硬的脑袋,他修长的手指撑在墙体上,试图支撑着自己站起身来。

方才的愤怒似乎已经将他仅有的精力消耗殆尽,往常郁期的时候,他都会将自己锁在房间里,昏天地暗地睡觉、或者清醒地失眠,现在却不得不出门

利亚姆尝试了片刻,还是自暴自弃地坐回了原地,打算坐在原地休息一会儿,过一段时间,再联系基努,问清楚状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