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爷好像是在命人寻一种毒药。”
宝玉本在倒水,听着这话,心中心念一闪而过,却并未抓住,但不免手一抖,将水洒出来了许多,忙放下茶壶问道:“是何毒药?”
“马钱子,大爷所见那人听着像是两广之人的口音,想是刚从那处寻来的。”
他不自觉地用拇指搓动食指,又问道:“可知他要用此物来做什么?”
“这却未听他们说起。”承安躬身回答着,而后又抬头问道:“爷,可要跟着些大爷。”
“着人去跟着就好,你去帮我查一查,他最近可与何人有过口角、摩擦,还有……”宝玉顿了顿,又道:“算了,先这样,你去办罢。”
“诶。”承安点头欲走,不过一瞬,又笑道:“哥儿今日不给林姑娘回信吗?”
宝玉倒也不恼,只作势说着:“承安,你管得太多了。”
“既然爷不急,那小的就告退了,明日也不来与爷取信寄出去了。”说着,便真装作要出门的样子。
不过也只刚走了一步,便被宝玉叫回来道:“明早来我院门口等着。”
“是。”他呵呵一笑,才方要出去。
甄璟瞧着他的样子,也无可无不可地笑着,但也未在书房久待,便起身回了自己房间,让寒烟磨了磨,倒是真地写起信来。
毕竟虽然黛玉之信来得虽快,但却并未说进荣府之事,他又实是担心那贾宝玉冲撞了她,只想要尽快问问,又忍不住想要多嘱咐几句,害怕她重蹈覆辙。只自嘲地想着,这般模样,倒像是老父亲一般了。只是这念头一闪而过,便被他从脑海中挤出,却似是有些不尊重林如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