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林如海这病装得真切,虽说每日仍能坚持到衙门应卯,但看起来身子却是一日差过一日了,事情正照着他们二人计划的方向发展。

到了半月过后,他的病仍未见好,已经不大去衙门了,他才提笔给甄应嘉写信。

与送给甄应嘉的信同时出发的,还有本应在书院上学的宝玉。

他这次脚程极快,几乎是跟着送信之人一同进的金陵城,但却又特意在暗中盯着甄府的消息,眼看着甄应嘉带着甄玮往扬州去了,方才回府去。

甄母虽然诧异他刚去扬州就回来了,但是见着宝玉在他怀里撒娇的样子,只说是在梦到了祖母和母亲,心中挂念的很,若是不回来看过,总是不放心,便也没再说什么。

搪塞过了甄母和李念这一关,他便开始先是每日装作在自己书房内看书,但却又偷偷溜到甄应嘉的书房,抄写账本,又因着只能白日来,便也顾不得休息,除了午膳、晚膳期间必得去见过甄母和李念外,其余时间几乎都是在这书房内。

他算计着甄应嘉和甄玮往返扬州和金陵的日子,自己差不多有十日的时间,他因不敢让任何人知晓,连承安亦不知情,他只是按着宝玉的要求每日守在自己的书房外面,装作里面有人的样子。

好在,不亏他每日抄写,在第八日的时候,便誊写完了全部账目,心中石头落下,又陪着甄母两人待上了一日,便启程回扬州去了。

临行前,还听着甄老太太念叨说:“说是回来陪我这个老太太,结果还是每日关在书房里念书。”

“祖母,孙儿知错了,等我忙完,定好好陪着祖母好吗?”

甄老太太戳了戳宝玉的头,道:“好了,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?前些日子你刚回来,你那便宜父亲就去了扬州,也不知你这次回去,可会碰见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