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藤久能感觉到,自己刚才已经冰冷的不像话的掌心,此刻快要被冷汗浸透。

会发抖到令人窒息的指尖,不该是奥罗索的手。

这是属于“后藤久”的手,也是“后藤久”的抉择时间。

因而当他掏出自己的博伯格时,竟然久违的感受到了枪支过分的重量。

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,和呼吸的频率。

“为什么要用你的枪?”后藤久只感觉每一次声带的拉扯都是对自己理智的酷刑,“哈、你知道……我明明有自己的枪。”

“你说的是你那把玩具枪?”琴酒声音嘲讽,“连子弹都不敢用。”

“奥罗索,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?”

不是把人和动物混为一谈么?怎么偏偏在这种连陷阱都没有的可笑测试里,露出了这种恶心的神色?

迷茫的,混乱的,颤栗的奥罗索。

……却唯独不会对他表露出这种表情的奥罗索。

真恶心。

站在琴酒身后的吉田明纱,从口袋中取出一只女士香烟咬在嘴上,浅灰色的下垂眼盯着烟口上的火星。

她似乎十分笃定,这场选择的回答只有一个。

夜风穿过她黑色的发丝,擦过她的脸颊。

吉田明纱知道,到底要怎么选才是“正确的”。

不是已经为“自由”付出了那么多了么?

怎么还在为这种选择犹豫?

后藤久指尖抖了抖,牙齿咬紧了下唇,缓缓弯下腰捡起了那把□□。

比他的博伯格重的多。

“真想用这颗子弹穿透你的脑袋。”

后藤久垂着头,淡淡的对着琴酒说。

他垂着头,微长的刘海盖住他的眉眼,让琴酒看不清他说这句话时候的表情。

但琴酒大概是能猜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