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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概要被丢下了吧。

毕竟真有这样的人,怎么看都不是来接我的呀。

……

孙伯灵无法醒来,他掌控不了身体,却意识到有人在为他处理伤口。

即使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打理玉器一样,但非人的伤口有着非人的痛,即使他能用意志抗住疼痛,身体也会条件反射地挣扎。

神智短暂地清醒了一瞬,他又一次看到那双眼睛。她很难过,很愧疚,似乎因为疗伤时又让他痛了。

比起伤害我的痛,你给予我救治的疼,简直轻得跟风一样。

蝴蝶去哪了?

再次醒来的时候,孙伯灵发现她握着他的手就睡在床边。

本是极其失礼的事,为避嫌他应该尽早收回手臂。但瞧见她疲惫的神色后,他最终没动,侧身使劲半撑着坐起。

掀起衣袍,他惊讶地看着自己的破裂膝盖被人用针线缝合起来。

如果不看分离的皮肉的闭合伤和线结,忽视少掉的髌骨,他的膝盖和从前也没什么区别。

疼痛依旧在,却没有那么难熬。孙伯灵发现只是睡了一觉,他的身体就不再那般沉重了。

神乎其技的医术。

齐使不会找这样的人来照看我。

才遭遇背叛伤害的孙伯灵,对医者亲力亲为地护理感到非常不适。他不理解、也不敢相信,世上还会有素不相识的人不求回报地为他付出。

视线在屋子里扫动,孙伯灵需要更多的情报,争取让自己不处于极其被动的位置。

床边,厨具陶釜竟被端上案几。用来盛放黍、稷或腌菜肉酱的豆,里面装的却是水……

孙伯灵不知该如何评述这般混乱的搭配用法。

旁边的白盘吸引了他的注意,染着血的纱布不必细看,剔透的小瓶不似人间造物,银光闪闪的器械更是让他大开眼界。

无法辨别材质的金属,精巧绝伦的造型,兵家出身的他对这些器械的制造者十分敬佩,不知要消耗何等的物力人力,才能铸成这些小而精的物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