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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妪放下手里的活,走过来领着秦昭进了工坊。

“瞧客在家一定是个受疼爱的……外头晒着可不好。客且在此候着,冉小子有半句多言,就说是老婆子请你进的。”

老妪又给秦昭添了一碗水,这才满意地出去继续剥豆。

临出门前,还转身对她摆摆手,笑着看了她好几眼。

拿着碗的秦昭愣在那,有些哭笑不得。

老人家的心意她领了,但她确实没那么娇气。而且最后那个眼神,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啊。

秦昭没有喝水。倒不是嫌弃什么,只是出于健康考虑,谨慎些还是喝烧开的水为好。

她端着碗,站在木匠工作台边,慢慢打量工坊内的陈设。

这位“冉梓人”应该是个以自我兴趣为主业的木匠。

展柜上尽是一些“半成品”,大多都是些机栝构件,甚至还许多大大小小的齿轮,而普通人最需要的生活用具制品倒是一个也没见。

但他的材料库却是充沛的,不论是常见的榆木、杉木、松木或是硬料柞木,甚至连金丝楠木、沉香木都有。

秦昭盯着那一堆木料,眼睛都直了。

柠檬的酸味已经飘得满屋都是——这些还都是处理过的木材,天知道这木匠的小仓库里还堆着多少好货。

眼泪快要不争气地从嘴角流出来了。那句话说的没错,富裕人的喜悦大众永远不能共通。

不能再看,再看嫉妒就要使人扭曲了。

秦昭别过脸,视线落工作台上。台面上还放着一堆木工工具和正在开榫口的料子。

凿和铲锋锐的刃勾得她心痒难耐。

恶魔的诱惑终究战胜的君子礼仪。

秦昭在工作台上小试了铲,轻轻一推,台边便有薄木片平整地被分离出来。她又拿起凿对着台面来了一下,柞木台面立马就陷了个小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