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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趴在案角,枕着手肘望着孙膑。“先生,别说了——我心里现在很奇怪,竟觉得自己好渣……”

“昭,‘渣’做何解?”

“先生,以你的聪慧,想必不用我解释吧?”

“那昭可愿给膑讲讲今日的见闻?”

“啧,先生竟然没有催我习字,我且去看看落日是否是西沉的。”

“天色已晚,习字……今日且罢。”

“先生!”

“昭,明日加倍。”

“先生!”

孙膑摸摸耳朵。

原来先生一词,可以包含如此丰富的情感——从欣喜不已到撕心裂肺,只需要一个秦昭。

“昭,膑方才发现,半日不见,你的魏语竟进步卓越……”

“先生,不要再让我听到一个‘魏’字,否则,你的晡食,没啦。”

……

翌日,秦昭兴致勃勃地给孙膑演示她的沙盘。看着他流畅地运笔——一支被拆分出来的筷子,落在沙土上的字迹清晰可辨,内心小小的骄傲不间断地冒了出来。

“是个蒙学习字的好物件……”

“我有了它,先生你就尽管放马过来吧。”

“只是,昭,屋中不是有木盆吗?你若去院中盛些泥土,想必和这沙盘差不多功效?”

“唉?”

秦昭傻眼。

她貌似真的犯蠢,费心劳力,竟做了无用功?

先生不愧是兵家。

要么不动,一动无论说话做事都一针见血。

顿时,这口老血梗在秦昭喉间。

“咳,那这块木头和这团东西又是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