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是同被卫鞅坑过的人……秦昭看向他,倒是越发亲切了些。
“请问内吏,殿内现今是何状况?”秦昭拱手,上前问道。
“一堆文邹邹的词跟水窝子里的飞虫似的,吵得人头疼,坐在里面都是招罪。”赢虔先插了一句。
“还能是什么状况?某个卫国公孙正在‘大杀四方’,不知辩下场多少士子了……”景监不假思索地回答。
这位内吏想想殿中景象,背后不免有些阴凉。他为一行人讲起始末,目前的事态完全归咎于国君与卫鞅相互袒护。
先是国君为保卫鞅,向士子们请罪,坦言自己强国心切,见贤甚喜,但绝不糟践士子们的心血,直接当场听策。
卫鞅身感君恩,亦不愿只被主君保护,立马扬言众士子,若有不服可在国君审过对策后,与他当场辩论。
秦昭沉默,这确实是卫鞅能做出来的事,他身上是有些傲气存在的,认定之事不会轻易屈服。
她完全能想象殿内是何等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。一个人舌战群雄,有这样勇气和硬气的人,怪不得能把法治摁进大秦的骨血中。
想想自己,秦昭有些心虚。
虽然她会写论文,但战国时代的治国策论她可不会——而且还是高难度的无腹稿答辩,这会后知后觉,着实有些脚麻。
“你这盒中装的是何物?”
“回内吏,是一会要呈给国君的‘治国策论’。”
盒子不大,看样子根本装不下几卷竹简。
景监对秦昭的说法持有怀疑,他和赢虔对视一眼,征得上将军的默许。
“可否借景监检查一二?职责所在,还请女士子见谅。”
秦昭摇头,双手奉上盒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