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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时迟那时快,秦昭都没看清卫鞅是怎么动作的,就见他当场掏出来寝衣,往身上一裹,再拿一卷竹简做枕头,直接倒地就睡。

秦昭目瞪口呆。

她还没跟卫鞅提休假相关事宜呢!

细微的脚步声从殿前传来。秦昭一转头,发现赢驷打着哈欠走来。

见到还有外人在,小储君立马提起精神,挺直腰背。

“见过君父,两位先生,还有秦伯。”

软糯的声音带有治愈力,秦昭身上的疲惫感也消除了些许。她回头,裹成蚕样的卫鞅虫支起了半个身子,非常滑稽。

“驷儿?你怎会还未休息?”

“君父,驷儿想——”

“正好,驷儿你跟我睡,咱们父子俩还能好好聊聊。秦昭,你就去驷儿那睡去吧。”

嬴渠梁一拍桌,混沌沉重的大脑竟想出了个好主意。

老秦人没那么多讲究,现在找地方也来不及,既然儿子送上门来,就没有什么不可以。

“主君,这不合适……”

“君父,驷儿那里——”

嬴渠梁起身拂袖,下去提起赢驷在手上抡上几下,身心顿时顺畅。

“啰嗦。早些休息,明日早些过来写完竹简。秦伯,送她去驷儿那。”

语毕,国君颠着自家小子,听话地前去休息。

“请吧,秦公乘。”

秦昭在此变动视线——

某条叫卫鞅的蚕虫,又一次重重倒下了。

……

秦昭此生死而无憾了。

她在秦君朝会殿堂的地板上画过画,在国君的政务殿里把过脉,现在她又要睡在国君太子的殿内。

秦国的画风怎会如此?简直太潦草太随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