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静,风起,叶动。老者嘴角的胡子耸了耸,最终摆手败下阵来。
陷于情字的人都是不可理喻的。
小徒弟有个处处愿意维护他的人,这场命换得令人叫好。
“昭心中已有猜测……膑此刻已不再秦国了吧。”
“不错,是‘早已不在’。”
“鬼谷先生的手笔?”
“好说好说。”
“为什么呢?”
“宿怨不解,新缘难结。我那徒弟,能困住他的只有他自己——小女子不要瞪我,他背负的东西不解脱,你若受牵扯再来上这么一遭,我那徒儿可就真人活心死了。”
秦昭垭口。
片刻后,她一把抢过鬼谷子手里的木罐,泄愤似的往里面丢棋子。
“黑白无辜啊——”
“鬼谷先生可不无辜,明明您都知道的,可您偏要让他受千般苦、万般罪……要人成长、变换国运,一定要用最痛苦的方式吗?”
鬼谷子长叹一气。
他拾起一枚白子,丢进秦昭手里的木罐中。白子在一众黑棋里分外突兀,恰似漆黑夜间里唯一的圆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