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昭啊……

你醒了吗?还好吗?会对我失望吗?

院落的围墙将天分割成四方的小块。

孙膑坐在轮椅上,看着天上的云动,不免生出几分被困樊笼的唏嘘。

“孙先生,门外有行商求见,说您一定对他们的货物感兴趣。”

门仆的通报打破了孙膑平静的独处。

他眉头微皱,谢客是早已传下去的命令,平日里也少有人来拜访他,更别提那些利字当头的商客。

他对自己在齐国的价值有正确的估量,从不觉得有哪方势力能看上他。

“不见。”

“可对方说……他们是从秦国来的。”

“哪里来的都不见。”

“那您先看看这个——”

孙膑有些恼,门仆过界了。

幕僚说的好听是一回事,说得不好听就是门客,仰仗主家求生的一类人。仆役门或许不在在主家面前放肆,但私下里对门客不一定有多尊重。

残疾、墨字,虽说他客居此院时田忌口头上对仆役有过约束,他无心此道,睁只眼闭只眼,倒是让这些人越发以下犯上了。

门仆在袖口里摸索,一串崭新的刀币险些掉出来,他连忙手忙脚乱地将齐钱塞得更里面些。

孙膑冷哼一声,视线越发冰冷。门仆身子哆嗦一下,硬着头皮将一样东西递上来。“您看了这个要不见人……便立马去回绝。”

一枚簪子被放到孙膑膝上。

被惹恼的孙膑正要将物件掷出去转椅就走,手握住簪子时瞬间的触感让他迟疑了。

木簪,简单的样式,被人用了很久——出自他的手,他用它给一个人绾过无数次头发,怎么会不记得它的触感呢?

从秦国来的行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