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四处望望, 见到一个扛着锅的人和他背后跟着的慧。

慧也看到了他,欣喜地走了过来:“你醒了?感觉怎么样?鱼好吃吗?”

慧的热情让浅仓芳行有点难以招架, 宝蓝色的眼睛里满是迷茫与无措,他和慧比划着,指了指自己的喉咙。

“你……不会说话?”慧有些意外,但也没有多问, 而是伸出自己的手, 放在他面前:“你写我手上吧, 大致意思就行, 我能猜出来。”

他抬手在她的手上比划, 过于明显的反差让人不由的对比起来。

慧的手并不像一个女性, 白里透粉的肤色上各处都存在细细的茧,明显修过的痕迹, 还有一些细小的伤痕,和那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艺伎们很不一样。

而自己的手, 虽然因为这几天的疏于照顾,有些干燥起皮,但细长白皙,除了常年抚琴带的一丝未被修去的薄茧,反而更像女人的手。

再回想起上午他观察的那些人,他们的确是像做工程的,但为什么这些人风吹日晒的,还都能这么白?

他写下“你们”,又指了指旁边还在研究土壤的一群人,表达自己的疑惑。

“你是问我们是做什么的?”见他点了点头,慧组织一下语言:“我们是从海的一端漂泊而来,一个名为‘白夜国’的遗民。”

在上到地面前,不管是秦先生还是神明,都强调过一件事:绝对不可提起渊下宫——也就是白夜国“旧址”所在的地方,也不许任何外人来到渊下宫。

所以大家统一口径:他们是一个生活在迷雾中的岛国,因为灾害,他们必须搬迁;而他们就是为国家寻找新领地的先遣队。

当然为了让人信服,现在还不是将“信息”全盘托出的时候。

慧说的比较含糊,但一些该透露的信息都透露给了他;芳行明显有些疑惑,他指了指坑边,完整地转了一圈,又写了“挖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