诸伏景光在他有动作之前,就地一滚躲进了花坛,用灌木当做掩体,从枪套里也拔出了枪。

他虽然不知道组织基地附近怎么有人敢偷袭,但不管他是谁,他都必须死在这里。

然而,对方说的第一句话就把他定在原地。

他说:“苏格兰,琴酒已经知道你是卧底了。”

诸伏景光攥紧了手里的枪,这一瞬间他全都明白了。

为什么任务失败,琴酒却没有继续追查下去,而是轻轻揭过。

为什么波本、莱伊,甚至巴洛洛的伤都比他严重。

为什么琴酒有意隔开他和其他威士忌组。

……

因为他知道他是卧底了。

他的心就好像突然经历了过山车,坠进了谷底。一股从脊背窜上的冷意让诸伏景光极为不安。

他在组织里呆了四年,太熟悉琴酒的作风了。他现在感觉自己像踩进了蛇窝,被一条暗中窥探的毒蛇锁定了。

诸伏景光沉沉地呼出一口气,紧盯着那个黑衣男人的动作。

这不一定是真的,也许只是对方诈自己。

就算是真的,琴酒也没有立即叫人抓捕他,说明事情还是有转圜余地的。

不管是哪一种可能,这个人都不怀好意。他或许是提前知道琴酒的计划,想要处决卧底的功劳,也许只是配合琴酒演的一出戏。

诸伏景光握紧手中的枪把,几乎控制不住想要开枪的冲动。但是他明白,对方也在等,所以他不能急。

“你不信我。”那个人的声音和他的脸一样普通,“是吧,诸伏景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