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铰走进杂物间,在黑暗中摸了摸,然后一道暗门在角落里打开,他面无表情的走了进去,随后暗门关上,里面是一条单行道,尽头是一扇门。
北铰推开那道门,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灯火通明的房间,房间内布置的淡雅清秀,花瓶上插着各式各样的花卉,而整间房间都溢满了淡淡的琉璃百合花香,映入眼帘的是一排又一排华丽的衣服。
北铰对其视而不见,坐到了席子上,眼前的茶水正好沸腾,北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,刚想要喝就被突如其来的手给顺走了,那人若无其事的抿了抿茶,然后坐到了北铰的对面,那人粉发紫眸正是辰玉坊坊主戚琊。
北铰被抽走了茶杯也不恼,他恭恭敬敬的朝着戚琊拱手:“坊主。”
没有人知道,最不起眼但却最受周五爷以及他的人信任的北铰其实是戚琊的人,也是戚琊最得力的师弟兼助手,负责收集周五爷处的情报。
这些年来他装聋装瞎将所有人骗得团团转,而今日戚琊终于起用了这个早在十多年前就埋下来的眼线,而这正是因为他夺权的时机终于到了。
北铰不说废话,将他听来的消息一一回禀给戚琊,戚琊边听边敲了敲桌面,似笑非笑的说:“这常何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,想杀了我亲爱的合作伙伴然后再栽赃嫁祸给我,最后让七星把我送进监狱,哎呀呀,你说我这是不是太冤了啊?”
北铰微微低头,并不做评价:“他们只当您懦弱可欺,殊不知您早已今非昔比,您其实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杀了周五爷,我于药理练毒之事颇为在行,只要您一句话,我下次就可以在茶中下药,杀人于无形。”
“法治璃月怎么能随意动用私刑杀人呢,不好不好。”戚琊摇摇头,“而且我知道你不会在茶中下药,君子有所为,有所不为,师父一共收了你我还有郁绯三个徒弟,我继承师父抚琴舞蹈御风之术,郁绯那丫头继承师父的剑术和画技,而你继承了师父的茶道和药理,这是让你最骄傲的本事,你不会砸了师父的招牌。”
北铰神情淡然:“君子当替天行道,不拘泥于过程只注重结果,不过既然你起用了我,就代表你已经想要结束这一切,而我亦会为你分忧。”
这年复一年的装聋装瞎,专心于烹茶之道,倒是让自己的心静了不少,戚琊自有安排,所以他这些年一直循规蹈矩安安静静的待在辰玉坊随时等待时机,现在这个时机来了。
“让你一直卧底,只是想要消除周五爷的戒心,他这个人啊,对谁都不信任,如果你当时就在茶中下药,哪怕是慢性药,他也会有所察觉,只有你什么也不做,安安静静的当一个透明人,这样才能打消他们的戒备。”
戚琊解释道,“这些年让你又装聋又摸瞎的,辛苦你了。”
“成就大业者不拘小节,而且以你我之间的关系不必言谢,我是真心希望你带领辰玉坊走上一个新的高度的。”北铰微微摇头,“现下你有何想法?他们似乎想要重新抓郁绯的弟弟,而且还想借着你的人对救她弟弟的人下手,需不需要知会一声你的人?”
毕竟在璃月生活,摩拉是硬件,没有摩拉寸步难行,虽然那人的舞蹈由戚琊手把手教,戚琊对她亦师亦友,但面临生活难题的时候,这些都是虚的。
戚琊微微摇头,笑眯眯的说:“不需要,提醒许嘉就好,而且这不就有机会出去好好逛一逛了吗?”
北铰淡淡的说:“……恕我直言,以你的身份,走到哪里都有一堆人看着,七星、隐言阁以及周五爷,虽说你已经和容栎达成了合作,但还是留一个心眼吧,现在出去显然不是好时机。”
“你还不相信我的能力?”戚琊反问,正好茶喝完了,他将茶杯放在指尖转动,茶杯稳稳当当的在他指尖旋转,“放心,我就像这指尖的茶杯一样,险象环生,随时有可能因为一个不小心就坠入万丈深渊粉身碎骨,但只要保持原有的旋转频率就能一直相安无事,而且我已经有了面谈详聊的地方。”
“……”
戚琊见北铰不说话,便问:“你怎么不说话?”
北铰只是默默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,然后抬眸看戚琊:“我只是觉得你此举太过冒险而且除了郁绯和我,你似乎从来就没有真正相信过旁人,就连待我们恩重如山的那位大人之子,也就是容栎,你都未曾交付真心。”
戚琊耸肩:“救我们的又不是容栎,我为什么要对他交付真心,他当合作伙伴就可以了,好了,北铰,有些事你就不用管了,感谢你带来了新的情报,我现在也总算能找到一些事打发时间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