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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轻夏支着下巴看雨,看上大半天后,转头瞧对面静静做晚饭的小徒弟。

“早上才许的愿,晚上就打我脸。这地方居然是个雨林,而我们还好死不死地撞上它的暴雨期!”

安轻夏嘴里嘟囔两句,继续道,“根据鸿蒙的介绍,这雨期少则五六天,多则个把月,这不是玩我呢嘛。你看,外头还起了这么大的雾,能见度这么低,就算我想冒雨赶路,恐怕没走几步就迷路了。”

“又一个迷雾森林。”

安轻夏呵了一声,“你这笑话可不太好笑。”

言毕,他又重新望向外头重重雨幕,不自觉叹出一口气。

暴雨连着下了三天,这三天里,两人尝试过各种方法离开。

结果双双迷路不说,安轻夏还因接触寒气过多,感冒加重,阿暮更是发起低烧。

感冒对安轻夏来说是家常便饭,再严重的情况都经历过,可阿暮不一样。像他这种鲜少生病的人,一旦染病,情况就不太友好。

虽说是低烧,且还服用过鸿蒙给的药,可他还是残留轻微头疼和四肢无力的症状。他尝试着偷偷行动,回回都被安轻夏抓回来,最后跟个小狗崽子似的,团在由衣服叠成的厚厚被窝里吸鼻子。

这天晚上,连熬几个大夜照顾病人的安轻夏实在支撑不住,先小徒弟一步歪头睡着。

时至半夜,他迷迷瞪瞪醒来,听得不远处柴火噼啪作响,又听外头雨声哗啦,眼皮子张合几下,歪头就要睡去。

霎时一股穿堂风过,他冷不丁打了个寒战,习惯性用余光朝边上一扫。正是这一扫眼,半条命都快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