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金发湿漉漉的,贴着头皮,雨水沿着深色的皮肤滑进里衣,在这个季节寒凉得刺骨。
降谷零手指有些颤抖地将装着手机的袋子封存进衣橱里的暗格,自己靠着橱柜门缓缓坐在地上,回忆着组织的情报,从中分析它的弱点。
他需要给自己找一些事情做,否则脑子里的只有被毁坏焚烧的车,还有景光的音容笑貌,无法宣泄的悲恸堵在心口,就连呼吸都不能顺畅。
但是他不愿放纵自己痛苦,而要将这股怒火和憎恨转化成信念支持自己忍耐和继续走下去,让组织和害死景光的人付出代价。
玫瑰酒……
黑暗中,狼狈不堪的男人咀嚼着这个名字,眼神狠厉得仿若孤狼。
这一刻的他,才真切地被组织的气息浸染,那是仇恨和血腥的气味。
伤痛会令人成长,这个过程本该由他自己度过,但是这时候他听到隔壁房间的窗外有动静。
降谷零缓缓抬头,悄无声息地拿着枪走过去,站立在窗帘后面,眼神冰冷得仿佛利刃。
窗户被推开,窗帘是稍微厚重的类型,虽然被风吹出少许波纹,却没有出现缝隙。
刚从初夏那边过来的诸伏景光小心地踏上窗沿,迈进飘窗,看着白瓷飘窗上明显的泥水脚印,想着等会得帮零擦干净。
他掀开床帘,被其后的人影吓了一跳。
初夏的家里距离安室透的位置还是有些距离的,现在已经是深夜,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投注在人影上,降谷零的面上暗影色浓重,依旧半湿着的头发贴在面上,那一瞬间的眼神仿若恶鬼,凶狠又暴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