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摸着胸口,在梦中这里被刺穿了,痛感也许很强烈,我记得不太清,只是隐约记得有这么一回事。前因后果我当时似乎都清楚,就像是一段经历,只是是最后一段。

倘若这真的是未来,我不免严肃地思考起一个问题。世界的命运是不允许被直接探查的,像这种直观地昭示未来的梦境更是不可能出现,它的出现意味着很大的一个问题,但那只是我的猜测。而另一种可能性,就是这真的只不过是一个梦而已,但同样的,我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一个梦?梦境是潜意识的整合,我一直相信这句话,换而言之,我手里掌握的信息被潜意识串联起来,对未来做出了个人推测,然后展示了出来。

我个人倾向于后者。只不过是个人推测,我的死亡不值一提,这可能隐喻着他人的死亡,而大雾之后的战争与崩溃的地面,是我预测的最糟糕的情况。

我忍不住算起星图来,艾尔海森按住了我,让我不要太过在意这场梦境,说到底它只是梦,也许它只是我内心最害怕的场景,这并不代表是什么未来,我没有必要因为这个梦而把自己陷入到恐惧之中。

而且以我的能力,就算这个未来到来了,我也没办法去参与、去改变。

我说他说的对,可能是我想得太多了,所以才会做这种梦。但我多少还是有些放不下,干脆就给自己找事儿做。

事没找到,倒是听到了莫娜离开的消息。她这段时间收拾好了所有的事情,结束了手上的课题和论文,前两天和我说了一声马上要走,今天就彻底离开了。

我送她去往枫丹,港口的风蛮大的,好像能把人吹走。海洋在海面上振翅飞了一会儿,潇洒自在地飞回来,停在我身边的一根树枝上。

他不爱停在我的手臂上,艾尔海森也不会让他停在我的手臂上。我想抱他的时候只能在腿上放张毯子,然后给他清理羽毛,喂点食物。

莫娜的船慢慢驶向地平线,耀眼夺目的阳光模糊船的影子,最后吞噬了它。

我突然想起来,我经常送人登船离开。

你应该记得,小时候的我不太安分,除了在很高的地方看星星之外,我还喜欢在海上看星星。但是我不敢一个人坐船,大海对我来说太危险了,我总觉得我会被海浪拍倒吞噬。

陪我坐船的是个豪气的大姐姐,如今她是死兆星号的大姐头。早年她还没有发展起来的时候,只有一艘借钱买来的不大的船,我就在那艘船上看星星,看海天一色,看倒映在水里的月色和星空。

有时候父母会随她出海,有时候她带着朋友出海,因为一些原因,我并不离开璃月,所以只是站在港口目送他们离开,也像今天这样看着船被光芒吞噬,地平线遮掩船的影子。

明明知道还有机会再见面,可就这样慢慢地看着他们离开,还是会有点孤单的感觉。不过我的乐观也是天生的,一般扭个头就能把刚才那点情绪抛得一干二净,继续上蹿下跳,然后被钟离先生匆匆赶来压去萍姥姥那里。

啊,上次回去的时候没带你去见萍姥姥真是忘了,我的古筝就是在她那儿学的,虽然用姥姥的话来说我弹得古筝连胡桃这个没学过的都不如,但是还是会弹的。

哪天我给你弹弹看啊,或者你学了弹给我听!我之前让钟离先生弹给我听,钟离先生说他不善乐器,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他弹得和我差不多。

其实我还学过吹笛子,只是吹得不好,学了一个月就没学了,等我什么时候有兴趣了把它重新捡起来,说不定这会儿就能吹好了!

评语:有自信是件好事。但我认为,自知之明也是人该有的基本美德。

【11月16日,晴】

在卡维他们面前秀了一手古筝,卡维说我不如直接唱歌。他是不是往艾尔海森的方向发展了,这嘴怎么说话的,阴阳怪气。下次把他扔河里。

最近天气有点变冷了,出门逛街的时候卡维跟我说有点凉嗖嗖的,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大衣和围巾,又看了看他的前胸后背,觉得这家伙大概是赶工图赶傻了。

然后我回家发现艾尔海森的衣服穿得也很单薄,就问他冷不冷,他说不冷,我大为震惊,不信地摸了摸他的手,他的手竟然比我还暖。

没道理啊,他最多也就两件衣服,里面的紧身衣还露肩,真就肌肉抗冻?还是紧身衣太暖和?

这家伙真的无视四季,夏天穿这样不热,冬天不冷的。人和人之间的差别这么大?

评语:同为学者,我的身体素质可和某些人不一样。而且作为一个正常人,我也并没有无视四季,夏天减衣冬天加衣,不像某人对自己的身体没有清楚认知,连穿多少衣服都需要别人来提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