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头也不回地说:“我知道。”
我们打算在一个星期之后前往沙漠,在此之前,我写了很多封信,两封给穹,一封给仆人,一封给丑角,一封给钟离先生,还有两封送往至冬宫。
穹给我的回信是和冰神的信一起送来的,这会儿他已经在至冬了,最近承蒙公鸡关照,另外说明了他的工作已经完成,情况都被负责人接受,以及他被女皇召见了,并且告诉我,女皇似乎知道我想做什么。
他们这些神明都有一种天生的直觉,亦或是经历年岁够久,对情报掌握的多,人心思把握很到位。
我有点遗憾没有再瞒着她更久一些,但想想也知道不太可能,乐一早已在她面前袒露了自己的目的,而我们自始至终是一个人。
果然,在接下来女皇的回信里,神明用最云淡风轻的话对我的行为进行了回复。
【做你要做的事,顺应命运,然后击败它。不必担忧未来,至少我会抗争到底,直至最终的和平。】
我感谢她的支持,却又觉得在意料之中。毕竟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,女皇想要一个没有天理注视的世界,想要法则回归正常有序的状态,想要人民为自己谱写命运的篇章。而我想要一个自由的未来。
为了这些,我们义无反顾地压上了性命。
同样的话语呈现在钟离先生的回信里,他同意了我拜访若陀的请求,但也说明了一件事。若陀龙王经历漫长的磨损,理智残留一线,我想要与他正常的沟通,恐怕要费不少力气。所以他准备和我同行。
“同行”的意义即表明,他接受了我对自己结局的安排,也准备接下这个本不属于他的责任,成为新世界的创始人。
这很好。我把最大的荣耀赠予了他,即便在新世界里,人们不会记得神明。
而在仆人的回信当中,她向我说明了旅行者的动态,表明她已经和旅行者见过了面,此时对方已经进入梅洛彼得堡,探查公子的行踪。
我有意探寻公子的所在之地,得到的却是模糊不清的命运。这让我稍微觉得有些棘手,毕竟这种命运的模糊并非是与神明纠缠的模糊,而是无法探查、世界之外的模糊。
我意识到,达达利亚已经接触了宇宙,或者其所属物。
于是我重新写了封信告知给仆人,并询问具体情况,但短时间她并没有给我回信。
另外丑角回答了我纳塔的情况,顺便告诉我队长会负责纳塔的主要工作,假如我有任何情报需求,可以直接询问队长。除此之外,他给了我一条非常好的情报,火龙王承认我们的所作所为,答应丑角,假如有需要他的地方,他会助我们一臂之力。
我不知道丑角怎么做到的,也不清楚他如何知道我准备和元素龙王联手,但大概猜得出来他的推测途径,毕竟目前为止,我拉拢了神,拉拢了深渊,拉拢了坎瑞亚,只剩下元素龙王了。
他的动作帮我减轻了负担,枫丹的水龙王那维莱特先生我会抽时间和他见面,而当下最重要的,是与草龙王阿佩普见面。
我不知道纳西妲对我的行动会做出怎样的决定,毁灭世界树就相当于毁灭她,同时也相当于毁灭人类的记忆和未来。假如她足够狠心,她会选择杀了我、以更加温和的手段同冰神一起反天理,而假如她有孤注一掷的疯狂,她会选择注视我走下去。
我无法去等待她的理智和疯狂,所以我决定抢在她反应过来之前行动,这样无论她想怎么做,结果都已经产生了。
在一个星期之后,我和艾尔海森踏上去须弥的道路。
但直到我们步入沙漠,艾尔海森才告诉了我这样的一件事:“小吉祥草王会读心,你清楚这件事吗?”
我愣了一下:“我只知道她有梦的权柄。之前虚空还在的时候,她能借用虚空直接和我对话。但如果能够读心……”
“她告诉我,她不怎么使用这项能力,但这次你决定前往沙漠,让她有些在意,所以昨天和我的谈话中采用了这一方式,并从我的心理活动中分析出了你此行的目的,和未来的目的。”
“她只知道我准备违抗命运。”
“没错。”
只知道这个就已经足够了。任何手段都是为了达成目的的。纳西妲不会去追究手段,她是个很实际的人。
“她说,”艾尔海森把手揣在兜里,下巴往衣服里埋了埋,躲过风沙,才道,“天理是难以撼动的存在。但你的命运,就是与天理为敌。她早已为此做好了准备,只待‘命运’从提瓦特大陆上消失,世界树失去它的职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