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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知她繁忙随意,提前取了些霓裳花和琉璃百合做了香囊给她熏衣裳。

细软纤长的羽睫在他掌心微微颤动了一下,像是暴雨中堪折的蝴蝶,不知所措地抬了抬饱浸苦雨的双翼。

“阿离素来与他人不同,我是知道的。”

他只是没想到她这样……特殊。

钟离收紧双臂,又抬手,轻轻拍了一下你的头,哄小孩子似的。

“阿离,我并不……”

并不怎样?

你任他搂着,靠在他身前,激荡的情绪渐渐麻痹,轻轻地攥住他的手,垂落长睫,苏幕之下眸子空洞无神,像燃烧后的灰烬,苍白无力,了无生机。

“钟离……”你嘴唇半开着,忍耐着想要咬住,却最终复又张开,沙哑茫然道:“钟离……你也是会疼的啊。”

周遭的一切突然变得很慢,钟离指尖微颤,未尽的言语竟再讲不出一句。

如何将心腔中的异物去除?

往生堂曾钻研久,亦无良法,危险尤甚。

其一,施以麻沸,以火灼刃。

其二,锯其胸骨,露其心脏。

其三,剖其血肉,探其心腔。

其四,止血关胸,以钢固骨。

切口需与心脏同长,血肉于滚烫的刀刃下层层剥离,再次第缝合,若无特殊情况,其钢架终生不得取出,每逢阴湿,刀口或会隐隐作痛,终生不愈。

这该是怎样的疼痛。

何况,这样亦不能根除病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