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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酒终究不是茶,这么一场下来,他面前的酒瓶亦是空了大半。

沉醉的晚风对你附耳低语。

“欸嘿,告诉你一个秘密:老爷子他醉了,可就不那么讲规矩了。”

那风盘旋了一会儿,像是打了个嗝,慢悠悠地补充道:

“脾气也会更好些,这时候和他商量些什么,总是容易些,诱他答应在茶室请酒也不是没可能……”

翠色的清风卷起雪白绵软的云雾。

“嘿嘿,晚安啦。”

你举盏相送,待风离开两人身边,你起身,盘腿坐到对案去,手撑在案几上,仔细端详他的眉眼。

他瘦了,眉眼依旧凌厉,肩背笔挺,如山水画卷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,云霞的金光映入他煌煌金眸,为沉默伫立的山岩披上柔软的外衫。

你抬手,柔软的指腹描摹他的轮廓。

霞光笼罩下,你的双眸亮如星辰。

钟离按住你的手,同你对视,沉默了一会儿,低声道:

“……我原想着,待你我昏礼之时,要宴请璃月万民。”

这没头没尾的发言让你怔了怔。

“他们都很愿意同我们道贺,皆时若有贺礼,便都收了,交由月海亭收纳整理,来年以摩拉作为补贴,归还万民。”

你鼻尖发酸,拉着他的手笑了笑。

他这样好,怎么就不能如愿?

“……归终和流云很早就开始准备典仪布置,将伏龙树都搬到典仪上去,为了花冠上一枚明珠的位置,也会闹到我面前,要我公正评判。歌尘将流程拟了数个版本,拉着魈和七七作演习,甘雨自荐作绣球,险些压塌了竹制的笼台……你喜欢热闹,我们就把所有人都请来,阿离,我想你风风光光的……”

许是喝醉了,他不讲辞令,不加修辞,甚至有些絮叨。

那愿景总在他梦中复现,可那太美好,他不敢信。

于是便知梦是梦。

岁月碾过,山岩也错骨分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