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能怪他的愧疚感不够充沛,毕竟这个男人昨晚还掐着他的脖子,威胁要把他扔进雪地里冻死,如今却旧伤复发,像一头虚弱的猛兽。
宁归侧身探查四周,视线落在窗边的盆栽。
花盆像是陶土做的,直径目测只有十几厘米,加上泥土的分量,能把人砸晕吗?
如果速度和力度足够的话,趁其不备,应该问题不大吧宁归抿紧唇,又看了一眼达达利亚的方向。
后者仍在和绷带结“缠斗”。
干净细白的手指攀上灰黄的陶盆,指尖在颤抖。当整个掌心都与花盆粗糙的表面相接时,他像是被刺了一下,猛地缩回手。
他在做什么?找回理智的宁归惊惧不已,他方才是打算伤人吗?
“你做了正确的选择。”
他闻声回头,发现达达利亚正盯着自己,冰蓝色的瞳孔越过上目线,压迫感十足。
“”宁归张开嘴,记起自己已经变成哑巴的事实,又急忙去摸纸笔。
“我对你拙劣的袭击计划不感兴趣。”达达利亚在床边坐下,拉开床头柜抽屉,从里面拿出一卷崭新的绷带。
“”宁归涨红了脸,想了想,还是在本子上刷刷写下一行字,走上前递给达达利亚。
达达利亚起初头也不抬地扫了一眼,看清本子上写的字后,愣怔几秒,偏头挑了一下眉。
“就当我们扯平了。”他复述着宁归的话,抬头似笑非笑地望向宁归,反问道,“你认真的?”
宁归收回本子,翻开新的一页,又写下一句话,郑重地递还给达达利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