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从没伤过你,也没害过你,甚至还帮过你。只是想法和你不一样而已,你干嘛非要强迫她认同你那一套呢?”
曹吉祥望着绿竹那坚定淡然的眼眸,逐渐冷静下来,缓缓松开了她。
“你恨我的干爹王振,看不上我们那一套,可是——作为一个宦官,连个男人都算不上,如何让人瞧得起呢?我们是天底下最卑贱的存在,只有身居高位,被万岁宠信,才能让别人惧怕敬畏,享受无上尊崇。”
绿竹叹了口气:“一个人是不是男子汉,应该看他的心胸,他的品质。即便你身有残疾,只要行的端坐的正,又如何不能算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?”
曹吉祥轻轻摇摇头:“你这样想法的,始终是少数,世人的态度,多数还是取决于你的财富地位。而且——我若不是走了这条路,获得如今地位,怎么可能让你离我这么近呢?”
绿竹见无法说服他,垂下眼眉:
“公公有公公的路,绿竹有绿竹的路。公公的选择有自己的理由,绿竹的选择也有自己的理由,我们——各行各路各循各理便是。”
曹吉祥看她态度坚决,眼神渐渐黯淡下来,转过身去。
青萝赶紧打圆场:“流向大海的河流多了去了,也不见得非要走一条道,求同存异,大家和气生财嘛。”
曹吉祥负手而立,背对着她们,忽地一笑:
“你敬爱的于少保,已经被逮捕入狱了。”
绿竹蓦地抬起头来,一脸不可置信。
“你说什么?”
曹吉祥回过身来:“他和大学士王文,被指控制造不轨言论,策划迎接襄王之子登基。”